社區大學的當代意義
自2020年始,原本由竹松社區大學主辦的第一屆大新竹多元教育論壇,在經歷新冠疫情衝擊、12年國教計畫、108年課綱,持續變化的環境與學校單位協作的摸索與磨合,緊接著後疫情時代的數位衝擊與社會結構的變化,都不禁讓人回頭思考二十多年前倡議的社區大學,還有存在的意義嗎?。
在問這些問題之前,先來讓我們重新問一件事:社區大學是什麼?
社區大學,拆開來便是「社區」與「大學」。
社區的核心是地方、社群;大學的核心是知識、教育。
如果從這兩點思考,社區大學的確還有屬於它的當代使命。
從地方社群來說,網路社群媒體的興起、傳統實體社群的沒落,社區大學作為公共化的學習支持團體,對於重建新型態的「現代化庄頭」有其必要性。不僅如此,相較於其他單位的限制,社區大學更能作為「鐵打的衙門」執行更多長線的地方工作,重新找到地方的語境,打造地方的況味,形塑地方的文化,從真實的土地找回社群,並長出屬於新時代的社群力量。
從知識教育來說,少子化加上戰後嬰兒潮逐漸退場,隨著受眾的消長,社大的教學內容勢必也會產生質變。近年來興起的地方學即是因應之一。不過,社大不應只限縮在當前「地方學」的知識解放,隨著實驗教育三法的通過,風起雲湧的台灣實驗教育,同樣應該是社大關注的對象。更甚者,社大更應該思考高教資源的知識解放,如何將高教研究資源進行教育化、科普化、社普化的轉譯,從而完成真正意義上的知識解放。
因此,要重新思考社區大學的意義,應該是要在不放棄上述核心價值的同時,找到符合當代的生存方式,並對未來的問題提出方向。於是乎,論壇走到第四屆的今年,可以看見的轉變,就是論壇主辦方由原本的竹松社大,轉變成由竹松社區大學、竹塹社區大學、竹北社區大學、竹東社區大學、明新科技大學、大風吹課後教育基地聯合成立的「大新竹教育行動支持聯盟」,
而從「竹松社大」到「大新竹教育行動支持聯盟」,再從「社區大學」走到「社區大學們」的變化。
只是整個行動的第一步。
誰來定義大新竹?誰來定義多元教育?
不過,在大新竹多元教育論壇啟動行動開始之前,我們必須同時再回問自己:
大新竹是什麼?多元教育又是什麼?
更重要的,我們的目標是什麼?
首先,大新竹要如何定義?清治的竹塹廳很明顯不是我們所理解的大新竹;日治的新竹州看起來又多了桃園市,可是回到現代化的政治區劃,只談新竹縣市,又好像忽略了與我們左近的苗栗,思來想去,如果要以共同生活圈的概念來看,現在的大新竹,我們可能必須從「流域」及「產業」來切入,也就是滋養著左右岸的「頭前溪」,還有我們不得不面對的「科學園區」
我們先將關於大新竹的想法停在這裡,繼續接著來探討多元教育,或者換個說法,我們心目中的多元教育是什麼?我們心目中好的教育是什麼?走入十二年國教的社大是帶著怎樣的教育思考進入體制?擁有地方學與地方社群連結的社區大學,到底要如何站在多元教育的哪個面向與現行體制結合?
相信,對任何人來說,這都是個大哉問。不過在這之前,筆者先拋出一個想法,社大不妨從「專題式學習」的角度,來開啟屬於多元教育的思考。
一個可能的想像
專題式學習(Project-Based Learning),是一種以專題或專案為基礎的教學方法,著重學生透過參與真實世界的問題解決或產品開發,進行跨學科的學習和應用知識、技能、態度和價值觀。在專題式學習中,學生通常以小組形式進行合作,學員需要共同研究、探索和解決具體的問題或創造某種產品。同時,它也能夠使學生更加貼近現實世界,提升他們的學習動機和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。在專題式學習中,學生通常以小組形式進行合作,他們需要共同研究、探索和解決具體的問題或創造某種產品。
如果將「專題式學習」的概念,套回我們正在探討的多元教育,再將整個多元教育的系統,放入大新竹的框架,我們就可以想像一幅屬於「大新竹教育行動支持聯盟」的願景,結合論壇的眾多提案,我們可以有屬於流域學校的專題式學習:從頭前溪談人文社會、談自然科學、談關於水的各式議題。我們可以有屬於客家族群的專題式學習:從伯公遍路走起,探討信仰與地方文化、以宗教的角度、結合社大既有的食農、戲劇、手作課程,形成屬於我們的教案系統。
甚至,我們可以想像,貫穿整個新竹縣市的南清公路(縣道122)都可以變成我們的大地教室,一路從南寮漁港開始、穿過新竹平原、走上竹東丘陵、直至終點清泉部落,這是一條拓墾之路,是一條族群之路,是一條屬於我們的新竹大道。
結語
最後,可是要能成就這些事,並不是一人一校可成,絕對不是。不過,他卻是社區大學可以去做的事,同時也應該去做的事,因為這並非體制內教育機構足以消化之事,是擔負著公共事務使命,耕耘著學習社群,建立地方學結構的社區大學才有能力承擔之事。
從大新竹教育支持行動聯盟開始,就從現在開始,啟動屬於一場地方的教育革命吧!
我相信,這才是屬於我們、屬於未來、屬於大新竹的多元教育之路。
作者:劉家維(竹松社區大學研究員)
Comments